美国总统川普向中共发动关税战,对中国进口商品加征高达145%重税,引发中国至北美的货柜运输量急剧下滑。这表明随着美中贸易战升温,全球供应链正遭遇新一轮巨变。
此次爆发的「空班潮」,不仅是运输安排问题,更反映了全球供应链正在压力下面临重构,显示川普关税政策正重塑出口格局,迫使航商、出口商与进口端同步调整策略。
美国一方面对中国课取高额关税,同时对其它国家暂时冻结「对等关税」90天,导致供应链出现短期转向,在政策宽限期内,东南亚与欧洲的出口快速增加,反映出「去中国化」趋势虽未形成长期定局,但已造成区域间的再配置。未来运价、船期与装载策略,可能将进入一个多重变量的观望期。
「空班潮」来袭 80趟航程已被叫停
据CNBC引述货运公司HLS Group的统计数据,截至周三(4月16日)中国出发的货运船班已出现80趟「空班」(Blank Sailing,也称空白航行,即取消原订航行计划)。这些船舶班次原先承载大量出口至美国的货柜,取消原因正是因为美国实施高额关税,导致订单骤减。
这说明了航运商正加速取消航程与压缩运能,以应对需求暴跌与市场不确定性。
这波「空班潮」正快速扩散至整条太平洋航线。海运联盟ONE原本计划5月恢复一条涵盖青岛、宁波、上海、釜山、温哥华与塔科马(Tacoma)的航线,现已宣布「无限期暂停」该计划;另一航线则将取消对北卡州威明顿港的停靠。
Sea-Intelligence执行长艾伦‧墨菲(Alan Murphy)表示:「我们无从预测订单骤减将如何影响航班安排,目前没有模型可供推演。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从亚洲航向美国的船只,绝大多数货柜来自中国。我们不会看到货柜归零,但一定会减少,因此未来势必出现一连串的空班公告。」
报告:未来三周中国货柜预订量恐减60%
市场情报公司Linerlytica在周二的一份报告(链接)中表示,中国未来三周的货柜预订量(cargo booking)将暴跌30%至60%,亚洲其它地区也下降10%至20%。
同时,中共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2025年4月7日至13日,中国港口的货柜吞吐量周减6.1%,逆转前一周的1.9%升幅。
Linerlytica在报告中指出,五一劳动节假期将进一步压抑5月份的出货需求,恐迫使船运公司在未来几周内实施更多空班,以阻止运费进一步下跌。
目前,部分航商正进行服务重组,针对太平洋东行航线进行结构性调整,显示这波运能调整并非短期现象,可能引发航线战略的重新部署。
64万至80万个货柜从供应链循环中消失
CNBC报导指出,以80趟「空班」来计算,若每艘船平均装载8,000至10,000个20呎标准货柜(TEU),光是这些空班便可能导致64万至80万个货柜退出全球供应链循环,这可能对港口吊机作业、收费、卡车与铁路运输、仓储物流等各环节造成全面冲击。
但各大航商的应对策略并不一致。分析人士已观察到,部分航商选择大幅减班以维持运价,但也有业者坚守既定航线、维持高运能,争取市场份额。这种策略分歧将加剧市场竞争与价格波动。
美公布20个赦免品项 不足以恢复中国海运
尽管美国近期宣布多项关税豁免措施,但市场反应仍显疲弱,中国海运运量难见明显回升。
美国已于4月2日宣布多项关税豁免措施,包括在90天内,冻结除中国以外所有国家的「对等关税」,以及20种产品类别(如智能手机、计算机、记忆芯片等)不受125%的新增对华关税影响,但由于这些商品多属体积小、价值高的货物,通常以空运为主,预料对海运需求拉抬效果有限。
根据Linerlytica分析,仍有约30%至40%的跨太平洋货柜运输受关税措施阻碍,主要受到冲击的航运公司为出口依赖中国市场的。
数据显示,以下航商受到的直接冲击最为严重:
合德海运(Hede Shipping):(中国出发业务占比,下同)100%;
美森轮船(Matson):90%;
海领船务(SeaLead):82%;
德翔海运(TS Lines):80%;
中远海运(COSCO):71%。
这些航商正积极评估后续应对策略,部分可能重新调整航线布局或船期,以降低风险敞口。
外界认为,尽管华府为了缓解关税战,暂时让步部分品项,但由于大宗工业与日用品仍未获豁免,中国供应链依旧受限,中国至美国的航运需求短期内难以回升至关税战前水平。
东南亚等地持续蚕食中国出口份额
与此同时,越南与东南亚正迅速崛起。数据公司Xeneta的数据显示,自3月30日以来,越南的「中低价位」海运费用上涨43%,反映美国进口商正紧急转向替代市场以避开中国风险。
从胡志明市至洛杉矶港的即期海运运价在4月初暴涨24%,反映出美国企业加快从越南进口的脚步。
Sea-Intelligence分析指出,在美国对中国以外国家暂缓加税的90天宽限期内,所有非中国供应链的业者势必抢先出货,以确保商品能在7月9日前顺利入关。
北欧航线加收旺季附加费
除了东南亚的工厂加紧出货,欧洲制造商也积极趁「对等关税」正式上路前,将货品运抵美国。
全球最大货柜航运公司地中海航运(MSC)周一宣布(链接),自2025年5月13日起,针对从北欧——含英国及斯堪的纳维亚–波罗的海(Scan baltic)地区——出发,运往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波多黎各与巴哈马的航线,将征收旺季附加费(Peak Season Surcharge, PSS)。
该附加费为:每20呎干货柜800美元,每40呎高箱干货柜1,000美元,冷藏柜与特殊设备则高达1,500美元。MSC表示,此举旨在因应该航运需求升高与市场波动。
海运顾问机构Drewry则预测,受限运能压缩与政策不确定性影响,全球主要航线的运费水平在未来数周恐将再度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