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的岁月转眼匆匆过,三十五的伤痛念念在心头……」《64三十五年祭》的词调沧桑,又充满生机和希望,作曲者T女士在接受大纪元采访时表示,歌曲确实是有历史的沉淀在里头。
六四事件是指1989年4月中旬开始的由中国大陆高校学生在北京市天安门广场发起、持续近两个月的全境民主示威运动。1989年6月3日晚间至6月4日凌晨,中共军方对天安门广场进行武力清场,血腥暴行震惊世界。英国解密的文文件显示,当年中共军方杀害了上万人。
T女士是经历过八九六四的那一代人。她回忆,当时全中国大概每一个城市,都有很多的学生上街游行、示威,亲身经历了那种波澜壮阔、此起彼伏的全国人民的抗议游行,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人们还是充满着希望,还是一种谏言的方式,希望这个国家能够更好。那个时候的人也没有那么物质(化),还是非常有理想,也有很多的思想,又单纯又open(开放)。」她说。
T女士到美国的时候,「六四」才过去没多久。但是她发现,几年之内,国内已经没有人在谈「六四」这件事情了,包括她母校的师生。
T女士为了出国回到母校进修英语,她认识的学生曾经很热情地参加「六四」,她有一个蛮要好的朋友为此入狱了,那个时候还在监狱里。可是大学已经开始歌舞升平了,就开始跳交际舞、开舞会了。
「所以我回去以后感受到那种状况,我心里其实挺悲哀的。」T女士说,「我知道很大部分同学都在忙着出国,后来我们学校70%人真的就都出来了吧。」
美国小女孩为「六四」写歌
T女士到了美国以后,遇到一个基督徒的家庭,他们经常邀请中国学生去家里作客。有一次T女士到基督徒家里,他们放了一个录音给学生听,说这是他的女儿为「六四」写的。
T女士说,「我听了直流眼泪。虽然那个时候我英语不是很好,还不是很能听得懂她到底讲了些什么,但是只言词组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个音乐的旋律,深深地打动我。
「我就在想,中国已经没有人在讲『六四』,因为大家不敢讲,就埋在心里,好像竭力地要把它忘掉。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美国人……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他们应该早就忘了,没想到都过了那么多年,她就写了一首歌。
「这是一首英文的歌。我就在想:要是有一首中文的歌就好了。从那个时候,我就有一个意愿,应该创作一首这样的歌。虽然当时我根本不会唱歌,也不会写歌,这个意念就进到我心里了,这三十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忘。」T女士说。
感受神的呼召 写一首中文歌曲
T女士是从事技术工作的,在业余时间喜欢创作歌曲。她表示,现在的软件非常发达,就使业余的人写歌变得越来越容易了。
「我们这些业余的人写一首歌,光写一个旋律是很容易的,但是你做不出来歌。你必须有乐器,必须懂和弦,还得有人愿意拉,愿意给你弹。这些原先都是不可能的,现在都在软件里就可以实现了。
「因为internet(网络)发达了以后,很多人在网上做freelance(自由工作业者),你也可以雇用他,everything就是possible了(一切变得可能了)。」T女士开始创作歌曲,感觉有了一点把握后,可以写更复杂一点的曲子,有更多的乐器,更多人唱,更多的声部,更多的和声。
这样一首完整的歌就可以写下来了。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开始了。这个时候,就有人把这首歌词带到我面前,我觉得这就是上帝对我的呼召,这就是我要完成的一个使命。因为这个使命三十年都没有褪色。而且在我看到这个歌词的时候,这个旋律就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就形成了,我当天就唱出来了,就记录下来。」
T女士坦承,看到这首歌词的时候,是三十三年祭,发表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五年祭了。她一度已经放弃创作「六四」歌曲,「我觉得我没有这个本事,我就跟神说:不是我,不是我。但是这个旋律一直就回响在我脑海里,这个心里的呼召非常强。所以我最后还是顺从上天的呼召,完成这件事情。」
「因为我觉得一首歌,跟一段文字还不一样。因为现在的人,尤其我想让年轻人看,这是一个民族的记忆。如果我们不往下传,不把它揭示出来的话,就忘了,只要一代人这件事情就忘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忘,最好的传的办法,其实是有一首歌。」
业余时间学习 用六十多个音轨合成乐曲
T女士上班工作很忙,业余时间本来也不多。她一边写一边学,比方吹号的声音要很真实,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那么逼真,就得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处理。音乐要学,唱歌要学,软件也要学,做视频还要学。
「神为什么呼召我呢?肯定他觉得我的天分是够的,所以我就不气馁。我觉得我能学会,只要愿意花时间、花精力,总是能学会的。所以我就一直坚持把它做完。」
「整个这一首歌有将近七十个、有六十多个音轨去合成它。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乐队帮忙,就在软件里把它都做出来,过程挺辛苦的。」
2023年8月,刀郎的《罗剎海市》突然刷屏爆红,歌词曲风令人惊艳,引发歌迷强烈共鸣与舆论极大关注。刀郎从头到尾连乐器带唱歌,也是一个人,这也增强了T女士的信心。
T女士表示,在做视频的时候,她发现一首歌不仅能传达思想,而且能注入很深的情感,它能给人带来鼓励,也能给人带来安慰。它还可以承载那些视频、照片。
「所有过去看到的照片,我在一幅一幅看,又流了很多的眼泪,好像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又看到,香港人每年在那里纪念『六四』,我觉得太感动了,我们大陆人跟他们比参与是远远不够的。我觉得非常的亏欠。」
「一首歌可以在四分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不仅回忆当时的情景,还可以加上事后人们的纪念,人们完全不放弃那种执着的信念。尤其是年轻人,根本都是出生在这之后的,他们那么执着,那么倔强,冒着危险来纪念『六四』。我觉得一首歌把这些全部都串起来,是非常自然的。一幅画胜过一千个字,把那么多幅画穿起来,那么多的track(音轨)都在帮助来表达一件事情,所以还是非常值得的。」
T女士认为,今年人们把「六四」说成是「5月35日」,这首歌在今年写出来,也许就是神要的时间吧。「我只是遵照我内心,他对我的呼召来做来回应。」
「国内的人他们一旦被封杀的话,那确实也面临着生存的危机了。我虽然是业余的,但好处也是我是业余的呀。我不靠这个吃饭,你封杀我就不唱,我不需要观众来满足我,我不需要出名,我也不需要用这个挣钱,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是把它写出来,把我内心的感觉透过旋律写出来。」
历经历史的沉淀
「六四」35周年前夕,《64三十五年祭》经六四文化传播协会正式发布。制作人蒋品超认为,要勿忘「六四」,因为「六四」这件事情其实是中国百姓的一次觉醒。这首歌填补了作为一场伟大爱国民主运动长期以来缺少属于自己专属歌曲的空白。
他透露,参与制作这首歌的同仁,都是从八九六四走过来的那代人,都经历过八九六四,这首歌就是他们唱的。
T女士表示,「我觉得这个词已经不是特别地沉浸在那种悲愤当中,确实是有历史的沉淀在里头,它能有一些柔软的感情传达出来,压在心里的那个悲哀,而且有不能放弃的希望,不能放弃的梦想。所以经过时间沉淀,也许也有它的好处吧。」
T女士表示,特别感谢参加的人、那些不透露姓名的歌手,还有家人的支持。她坦承,在歌曲发表的时候忐忑不安,对接受采访也非常犹豫。但是她觉得,「那不就说明我们仍然生活在恐惧当中吗?」
她说,「虽然我们都远在海外这么远,地球的另一边,仍然生活在恐惧当中。所以如果我们还是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其实就是允许它一直威胁我们,因为它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你躲不掉的,都躲到美国了,还是看到他们的渗透。所以我觉得作为普通人,所有的人都应该愿意冒那么一点点的风险,去把这个真相说出来。」
T女士最后表示,她想告诉台湾人,不要被他们(中共)吓到,他们就是纸老虎。首先要看到这个政党的邪恶,它的邪恶其实是不间断的,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