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军方高层近面临大清洗,外界有人解读中共党魁习近平已失去军权。不过有美国专家18日刊文表示,习近平大力整顿军队,并非如外界揣测的「军权松动」,而是为确保军队听令于党,在紧要关头为党而战,特别是一旦出现台海战争之际。
美国「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期刊18日以「习近平仍得不到梦寐以求的军队?」为题发表专文,由布鲁金斯研究员席恩(Jonathan A. Czin)与资深研究员卡尔弗(John Culver)撰写,剖析习近平第3任期以来大规模整肃共军高层背后的原因。
习近平自2022年中共「二十大」上展开第3任期以来,中共军方高层陷入动荡不安,迄今至有21名将领遭撤,包括中央军委7名委员中的3人,连掌管近10年将官任命权的高层也遭拉下马。作者提到,依此速度,习近平在任内整肃的军中菁英人数,将超越毛泽东纪录。
共军高层面临大清洗的举动,引外界许多揣测,有人解读是习近平失去对共军的掌控,甚至有一说认为其政治地位岌岌可危。不过两位作者认为,人事清洗并非外界所称习近平在军中失势」或面临政变威胁,「若真如此,北京理应封锁消息,不会如现在一般公开处理并高调宣传」。
作者认为,这些人事震荡并非显示习近平的权力松动,反而是进一步强化军权的象征。习近平犹如黑手党的老大,即使是昔日盟友也弃之不顾。习近平并非失去对军方的掌控,而是失去耐心;他焦虑的并非担心军方发动政变,而是担心解放军在面临重大挑战时,是否真能果决执行战斗命令。
作者表示,习近平将军事议程视为政绩核心,不仅推动大规模军改,削弱传统陆军优势,建立联合作战体系,还持续整肃高层,目的在于让军队完全服从党的领导。
驱动习近平严厉管理军队的是两大目标:第一,确保军队「高度政治化」,在党遇到内部动荡时,军方须成为「最后保证」,毫不迟疑地维护中国共产党的统治。其次,确保军队「随时能战」,在面对外部挑战,包括可能与美军爆发冲突的台海战争,习近平须确信军队具有实战能力并愿意服从命令。
作者表示,共军已近40年未曾经历真正实战,长期和平让军中自满,习近平深知「没有血的考验,就没有真正忠诚」,因此不断要求军方强化实战训练及意识形态教育,无论是武力「惩罚台湾同胞」、抵御可能的美军介入,甚至对国内民众动用暴力以维护党的统治。
为何不是政变?专家列三大判断
近期外界将近期多名高层将领落马视为「军队反习」征兆,但作者提出三项理由否定这一说法,首先,若真有军队异变迹象,当局将掩盖情报,但目前多数案件均公开宣布甚至配合「反腐」宣传,这不符权力不稳时的操作模式。
其次,共军早已接受习近平的剧烈整编。与胡锦涛时代不同,共军已全面配合联合作战改革,并依习要求为「2027台海应变方案」做准备,找不到突然反叛的诱因;其三,习近平仍握有重要人脉与军中核心,如中央军委副主席张又侠与习近平为多年密友,即使已过「非正式退休年龄」仍破格留任,显示习仍掌握军中核心信任链。
作者解释,与其说是习近平与军队「对立」,不如说习将军队内部各派系彼此「制衡」,透过频繁整肃使各单位持续保持高度服从,避免形成独立势力。
不是杀鸡儆猴 而是直接砍掉猴王
作者表示,习近平的整肃方式与传统「杀鸡儆猴」不同,而是直接斩首军事领导核心,等于「把猴王先杀掉」。这种做法虽带有高度风险,但结果却的确抑制了反对声音,巩固了习近平在军中的地位。
作者认为,习近平深知共军长期封闭,藉由反腐整肃,高层官员对自身官职升迁高度依赖习近平的「个人恩赐」,藉此打破军中「壁垒」,建立多重情报管道,以掌握真实情况。这也解释了为何即使将部队现代化,习近平仍迟迟无法完全「放心」军队,因为他最忧虑的不在于军队能力,而在于当他一下令发动战争,「军队是否敢于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