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对异见人士进行死亡威胁、封口、盯梢、诬蔑,这已不再是秘密。然而,令德国安全部门感到震惊的是,中共竟然把这套心理恐怖战术搬到了德国。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德国是自由的国度,公民享有言论自由。然而生活在这里的中国流亡海外政治异见人士,甚至是对中共政权持批评态度的德国学者,却用他们的亲身经历揭示了另一个事实。
德国《每日镜报》11月初发表文章,详细曝光了中共对海外异见人士实施的种种心理恐怖战术:有的活动人士被跟踪,有的电邮信箱被盗用,有的被硬塞封口费,有的则收到附有「血淋淋死尸照片」的恐吓邮件,里面威胁说那死尸就是收件人或其家人的下场。
跟踪尾随 网上骚扰
该报讲述了香港民主人士黄台仰的亲身经历。2019年9月,25岁的黄台仰到柏林拜访不同党派的国会议员。会面结束后,他与几位绿党籍议员到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据他介绍,刚走出办公室不到5分钟,他就发现有两个中国人尾随他们,后来也进入了同一家餐馆,在不远处坐了下来。黄台仰注意到,这对男女大约50岁左右,他们互相不说话,只是一直摆弄手机,最后还朝着黄台仰一行人拍照、录像。
当时在场的其他德国人也都发现了这对行动异常的中国人。黄台仰自己分析,这就是一个很小的监视行动,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着呢。不过令人不安的是,他们是如何知道黄的行踪的?黄台仰表示,要检查自己的手机是否安全。而他其实每年都会收到三四次通知,告知他的谷歌账号遭到黑客攻击。
黄台仰2018年获得德国的政治庇护,是最早的一批香港民主人士,当时他在哥廷根读大学。
香港人在德协会秘书长Amy Siu也表示,她经常接到奇怪的电话。有一次对方要跟她谈沃达丰(Vodafone)账号的问题,她随口回答,自己没有这个账号。但这等于承认这是她的电话号码,自此对这位软件开发教授的电话轰炸就开始了,不得已她只能更换号码。
造谣抹黑 诋毁名誉
不仅是电话骚扰,还有跟踪骚扰。2022年六四期间,香港人在德协会在柏林勃兰登堡大门前组织示威活动,Siu教授发表了演讲。一名叫Z的男子在不远处一直拍照,而且后来还将照片发到网上。此人称自己住在柏林,他操着大陆口音与Siu教授搭讪,询问对方住处、联系方式等,表示要私下建立联系。
生活在柏林的自由记者苏雨桐也表示,遭到过Z男子的网络骚扰,此人曾表示要去北京看望苏雨桐的家人。还有一次,他寄给苏雨桐一张伪造裸照,这张照片自2011年起被发到了互联网上。
因揭露中共而流亡德国的苏雨桐曾多次接受不同媒体的采访,曝光这类事。她表示,有人假借她的名字在X(推特)上开色情账号,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男人按她的门铃。还有黑客试图侵入她的社交媒体账号、银行账号。2022年11月,她还接到了强奸恐吓及死亡威胁,以至于警方要求苏暂离住所。
这名Z男子还创办了一个沙龙,在网上晒出的照片是侨界志愿队的旗帜。他的真实身分则不详,但他在柏林的一个中共党员的微信群里,该群组有44人。
Siu教授和苏雨桐都对Z提出指控,指认他在线骚扰、跟踪。但根据Z的社交媒体动态,他已经回大陆了。
无论如何,海外俱乐部是中共统一战线的一个组成部分。德国政府今年7月发布首个对话战略时谈到,中共在海外有「代表中共当局利益的秘密执行人」,并「对在德华人小区进行监视,包括透过政党组织结构进行政治控制」。
持刀威胁 金钱收买
《焦点杂志》用王靖渝的经历说明中共对海外民主人士的威胁手段。这位现年22岁的重庆人2019年因为发表支持香港示威的视频和评论遭到迫害,被迫流亡海外。几经周折,2022年4月在荷兰获得政治庇护。
然而,中共对王靖渝的诽谤、骚扰一直未停,包括一天多达几十次恐吓电话,对他持刀威胁,冒充他的名字给使馆发消息,说他要炸毁使馆。2023年3月,他突然接到通知,有人要给他汇一笔约一万欧元的款项,要与他合作,汇款人也是Z打头。
就在同一时间,有人通过Telegram给柏林的苏雨桐发消息,承诺要给她十万欧元,条件是苏不再发表揭露中共海外警局以及其它批评中共的消息,甚至还提议要在柏林市中心碰头。当时《南德意志报》报导了这条消息。苏雨桐表示,她推测,中使馆是幕后黑手。
邮寄血腥照片 威胁异见者家人
《焦点杂志》在文章中还报导了在德维族人经历的骚扰,包括他们在新疆的家人受到的恐吓。
在英国任教的政治学家、德籍学者傅洛达(Andreas Fulda)也因为公开批评中共政府遭到骚扰和网络攻击,甚至死亡威胁。例如有人假冒他的名义给大学发邮件,称他要辞职。为此这位学者不得不四处辟谣,包括向家人、同事解释、澄清。
2022年12月,他收到附有血迹斑斑死尸照片的邮件,里面威胁说:「这就是你的下场,不是你的也是你家人的!」傅洛达表示,利用家人来威胁「越过了红线」。
在《焦点杂志》的这篇长篇报导里,还列举了中共的其它施压手段,包括以各种名义建立数据库,收集海外异见者的言论及个人信息等。
德籍学者傅洛达希望德国能像美国、加拿大一样建立一个机制,更好地保护公民。他表示,「如果你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受到来自国外的威胁,应该能向监察员求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