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白纸运动爆发后,许多海内外民众持续向「X」平台的「李老师不是你老师」投稿,希望让全球民众掌握中国境内的第一手讯息。「李老师」透露,不少体制内的公务员都曾私信他,所以早在官方宣布将李尚福、秦刚两部长免职的半个月前,就已收到异动消息;他说,也有官员会私信,偷偷缅怀已故国务院总理李克强。
台湾央广推出李老师专访系列报导,与海内外听众和读者分享「李老师观点」,以及这1年多来他的心路历程。
掌握内幕 谨慎发文
李老师在社群媒体「X」平台的跟随者,已多达146万多人,他说,平时除了民众投稿,中国体制内的公务员也很常来信,告诉他一些内部消息,最常看到的就是哪个地方发不出工资了。李老师:『(原音)比如说我们这里又要开始做核酸了,或者说我们这里又发了一些文件要做什么事情,更多的就是我们这里发不出工资了,就是蛮多这类投稿的。』
有些公务员还会透露当局人事事务性消息,像是中国在任时间最短的国防部长李尚福,及担任外交部长仅207天的秦刚,两人今年在被官方正式宣布免职前的半个月,李老师就已掌握内幕消息,但比「新闻人」更像「新闻人」的他,当时因为无法完全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就决定不抢发实时新闻。
李老师:『(原音)都会有人跟我说,我们内部有看到一些文件,好像秦刚出事了,或者说我们听我们的领导说,好像他们出事了这样子,但是因为你没有直接的一些证据,我即使知道了,我也无法确定,所以我也不会发,也是到了官方宣布的时候,我才能把这样的消息说出来,这些消息的话其实蛮严重的嘛,对吧,就是你自己拿不准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压力会更大一些。』
李老师谈到,也有一些官员会传信息给他,特别有印象的是一位中阶官员,在前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逝世时,向他表达对李克强的思念。李老师:『(原音)我之前是有收到一些这种私信的鼓励,在李克强逝世的时候,他们就说当地严格的通知他们,就是不能去悼念这件事情,但是他们自己其实内心是非常的缅怀李克强的,所以就是很感谢在我这里可以看到很多的民众在悼念他的这些消息,所以向我去表达感谢。』
「头号反贼」掀了中国「遮羞布」
中国「墙内」将李老师视为「头号反贼」,无形中显现出官方对于人民察觉真相的恐惧感。李老师表示,他的出现对中国大陆的意义,就是完全打破官方的言论管制。李老师:『(原音)在中国过去的话,你想知道什么,他是有这个删帖的权力的,他是可以把这个话题给封禁掉的,包括像这个白纸运动,它之所以发生,也是因为他们在大面积的去屏蔽和删除乌鲁木齐火灾的这些消息,那在当时正因为大家无法获取各种各样的信息,所以大家决定就站出来,你既然不让我们在网上说,那我们就到现实里说。』
他说,因为中国无法审查X平台,所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可以完整的被记录在X上,无法删文,这也代表中共没了「遮羞布」。李老师:『(原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删帖,他的「遮羞布」就没有了,你的各级政府做了什么事情,你们有没有去违规的执法、有没有去暴力的执法,哪里又出现了这种民众的抗议,这些都是会赤裸裸的被展示在推特(X平台)上,你没有办法去删除这些内容,它永远都保存着。』
白纸运动 公民意识觉醒
白纸运动满周年,李老师观察,从民众的投稿内容中,已经很明显可以看出中国人民的公民意识觉醒。李老师:『(原音)我觉得一年之前,我们看到的就是哪里又隔离了,然后哪里说我们又被抓到方舱里关起来这样子;一年之后,其实我们看到的,是很多这种抗议的内容,就是大家已经不再是那个等待着政府,或者等待着小区的人员去改变,大家开始走上街头,自己去改变,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个社会开始变差了,经济各个方面开始恶化,那么人们一方面是公民意识的觉醒,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不得不这样做,所以是不是一个革命的契机?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革命的条件,就是这个社会开始有这种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么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的话,它可以称之为一种条件。』
随机性事件 随时会改变中国命运
对于中国社会的未来,李老师强调,正因为他每天都在接触中国正在发生的事件,明白很多事情具有随机性,因而难以预测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李老师:『(原音)就像我们也看到,即使在新疆乌鲁木齐,中国这种管控维稳最为严格的一个省会,但是在疫情期间,它成为了第一个全城站出来抗议清零模式的一个城市,所以我觉得未来必然会发生各种各样的随机事件。』
他也提到,李克强的逝世,所引发的效应也是料想不到。李老师:『(原音)没有人会想到李克强会逝世,但是这件事还是真的发生了,同时你可以看到当全国的民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们的反应,在之前的话,我也没有想到原来李克强的死,可以让大家这么的悲愤,甚至很多人在网上咒习近平,就是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或者说我们一定要熬过他,就是他肯定死在我们前头,就是连这样的话都会公然的出现在中国的互联网上,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
李老师说,未来会是哪一件事情改变中国,或是中国会依然维持现况,或许这部分不好预测,但可以确定的是,中共花了庞大经费进行信息管控,已彻底失败,非常多的中国人现在都已经知道,要如何掌握中国正在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