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经新闻》10月19日刊登前中国分社社长中泽克二的文章指出,当前日本北海道、大阪、京都等地房价高涨,很大一部分归功于逃离中国的资金推波助澜。
凡是经历过1966年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大跃进等政治运动的中国老人,不会天真到在政府无法阻止房地产崩盘而袖手旁观。
对这些老人和其他中国人来说,海外市场尤其是日本,正在为他们的资金提供某种逃生路线,部分归功于智能手机应用程序(APP)。
两名中国公民涉嫌地下汇兑,在北海道被捕
事实上,中国富人策划的大规模资本外逃已经让习近平国家主席非常头疼,尽管北京政府10月18日在北京盛大举办一场论坛,来庆祝「一带一路」倡议满10周年,但是10月稍早,两名中国公民在日本最北端的北海道被捕,这一起案件让中国资本外逃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也让大家了解两国之间资金转移之频繁。
熟悉北海道房地产交易的消息人士表示:「这可能是北海道警方第一次逮捕涉嫌与中国进行非法电子汇款的中国籍公民。」在这起案件中,中国电子支付应用程序「支付宝」被用于资金不当转账。
北海道警方10月4日逮捕2名中国公民,怀疑他们经营「地下汇兑银行」,违反日本银行法。 按照日本法律,根据第三方的要求向国外汇款是违法的;需要透过银行或是在政府注册才能合法进行这类操作。
据称,两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根据第三方的要求(包括透过支付宝)汇出总计约26万元人民币(35,000美元或111万元台币)的款项。
中国资本外逃,很大一部分流向日本房地产
手机能够使用支付宝和其他手机应用程序,轻松跨境转账,也可以分期汇出相对大量的资金,但是这样做不总是合法的。
值得注意的是,大量资金正在日本和中国之间转移,但是大部分资金是从中国流向日本。
经常往返两国的商人表示,中国人越来越担心国内委靡的经济,尤其是关键的房地产产业,这位商人表示,这些担忧正加速中国资金外流。
在谈到中国资金大量流入日本时,这位商人表示:「中国资本外逃,其中很大一部分流向日本购买房屋和土地,抢买公寓和其他建物的数量也不断增加。」
除了中国不断恶化的房地产市场之外,这位商人还指出,日圆大幅贬值,也掀起中国人赴日抢买房地产的热潮,近期日圆大幅贬值,使得日本房产相对便宜。
中国青年失业率狂飙,酿社会动荡
中国大城市房价自2008年北京奥运前不久就持续飙升,但是过去几年开始反转直直落。
北京房地产市场在5、6年前达到顶峰,当时中国首都一些最令人向往的小区房价狂涨,曾经比2001年飙升10倍之多。
然而,现在习近平政府担心,中国人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会爆发社会动荡。中国官方统计6月份青年失业率飙升至21.3%的历史新高,之后失业恶化到统计局停止更新这个官方数据的程度。
即使维持房市相对稳定,是习近平的首要任务,但是北京政府也很难修复崩溃的房地产业,因为这样做可能会造成混乱。
由于习近平政府无法轻易将大型开发商推入破产程序,开发商债台高筑的问题可能暂时无法解决。
中国房市「还有下跌的空间」
正如湖北省省会武汉市一家民营公司高层所说,普通中国人纵观全局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中国房价「还有下跌的空间」。
在经济陷入僵局的情况下,许多中国有钱人希望出售房屋和其他财产,以换取现金,然后将获利带到国外,他们希望尽快把钱汇出去,而不是持有价格不可避免下跌的资产。
许多富人将现金存放在日本,投资大大小小的房地产。这些房屋经过装修后,主要是长期出租,或是变成民宿,并将出租讯息刊登在瞄准外国游客的私人租屋网站上,许多外国游客利用这些平台承租日本民宿,通常不用见到房东或屋主的代理人。
但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些电汇可能会引起质疑。
日本关东地区(包括东京)的房仲业代表在谈到这些应用程序的便利性时表示:「住在日本的代理商可以使用支付宝等应用程序将民宿收入或房地产交易推荐费,转账给中国人。」
日本有许多旅游热点,这些景点的房地产成为优良投资目标。
北海道滑雪胜地附近房价高涨
一段时间以来,北海道西南部的山区新雪谷(又称为二世谷)为世界知名的滑雪胜地,该地区长期大兴土木,承包商经常赶工,以满足外资对度假公寓和豪华饭店的需求。
据说,一位全球知名的中国科技巨头创办人在新雪谷地区有一栋别墅。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新雪谷安努普利 (Niseko Annupuri) 和新雪谷花园(Niseko Hanazono)地区。此外,在羊蹄山以西的比罗夫滑雪场附近,也冒出一群饭店。羊蹄山是美丽的山脉,其形状类似富士山,被昵称为「虾夷富士」,虾夷是北海道的旧称。
但是因为新雪谷长期以来吸引来自澳洲、美国和欧洲的长期游客,当地房地产价格已经涨很多了,相当昂贵。
因此,中国投资人注意力转向北海道中部的富良野地区,据说他们的投资额从2,000万日圆(135,000 美元)到数十亿日圆不等。
中资转向北海道富良野房地产
即使中国从2020年初到2022年期间实施严格的清零防疫政策,访日的中国游客数量大幅下降,但资金仍源源流入日本,因为中国富人「暗地里」投资了日本房地产。
中国的资金也流入关西地区的房地产,包括大阪和京都。 据一位中介透露,中国买家尤其热衷于买进日本低价房地产。 这些买家主要关注大阪市中心的住宅小区,尽管位置便利,但是成交价比其他地区便宜,这类小区通常不受日本人青睐。
代理人表示,虽然日本投资人可能不愿意购买该地区的房产,但是「中国买家正在随便买」。许多起价约2000万日圆(约420万元台币)的小别墅以及公寓只要一上架求售,很快就会被中国买家抢购一空。
即使特定土地和房屋的组合资产不毗邻法规的公共道路,无法重建,如果价格便宜,也能很快卖出。 在许多情况下,这些老旧房屋经过翻新,在民宿平台上刊登出租信息,可以创造良好的报酬率。
「隔壁大楼的业主现在也是中国人了,装修工程完成后,那栋大楼会变成民宿或出租给商业客户。」70多岁日本女士说道,她在该地区经营一家咖啡店多年。
中国人经营民宿,是为了取得日本永居权
那栋大楼民宿的广告广告牌已经挂在大街建筑物外墙上,十分显眼。
大阪的房地产经纪人最近表示:「中国有钱人日本购买房产的方式非常随兴,很像买廉价汽车或其他消费商品一样。」
中国富人这样乱买的原因是,他们可以开辟一条在日本长期居留的道路。 凡是最终想要获得永久居留权的外国人,在日本经营或管理企业,来持有商业经理签证居住一段时间,是一种选择。
在获得永久居留权之前,商业经理签证持有人必须证明他的公司保持获利能力。如果中国投资人购买房产,在公司名下拥有该房产,经营民宿业务,确实可以带来稳定收入,就可能会满足永久居留的条件。
然而,这些投资人面临的第一个障碍可能是北京政府,中国开始更严格监管个人将外币转移出境,现在每一个中国公民每年携带超过5万美元出国,已经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了。
中国人买海外房产时,会想出各种办法来规避法规,尽管其中许多办法都是合法的,但是透过「地下银行」将资金转账到海外,可能会触犯法律。
尽管如此,中国人在日本投入很多资金,确实有助新雪谷、富良野、道顿堀和其他理想的小区,建立强大房地产价值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