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30 日,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军人代表大会正式罢免苗华的第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职务,这位曾任政治工作部主任、上将军衔的将领,仕途已画下句点。此举标志着习近平掌控的军中系统再度出现松动迹象,也再次勾连起已经失踪多时的中央军委副主席何卫东与火箭军系统的连环震荡。与此同时,身为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张又侠却未受波及,反而日渐巩固对军方的实质控制,引发外界对中共内部军权转移的高度关注。
就在苗华落马同日,习近平罕见现身上海视察人工智能企业与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在「模速空间」AI 平台与青年群体互动时,习近平脱稿发言称:「要把接力棒交给年轻人。」尽管该言论经新华社与央视重复报导,却难掩其中微妙的权力讯号——在军中失去多名心腹后,习近平不再强调「终身掌权」式的个人领袖定位,反而语气中带有卸任感与对未来布局的焦虑。
更值得注意的是,习近平所提「接棒」对象,其实就在他身后: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作为清华背景出身、经历完整的技术官僚,陈吉宁被视为习近平下一代接班人的热门人选。而另一位未公开现身、却明显正暗中积极布局者,则是手握军方实权的张又侠。
自 2023 年以来,中共军中高层接连遭整肃,从国防部长李尚福被免职、到火箭军系统高层多人落马,接着是苗华、何卫东先后失势,习近平原本力推的「闽系」军中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张又侠则稳如泰山,未见任何政治动荡影响其地位,反倒透过接掌军委常务会议、整合后勤与装备系统,实质掌控了解放军的日常运转。
多名观察人士指出,目前解放军内部的「张系人马」逐步坐大,特别是张又侠本身为「红二代」、其父张宗逊为中共开国上将,其在军中拥有深厚人脉基础。近一年以来,不少中层将领升迁明显与张又侠系统有关。而原属习近平人马的政治工作系统,在苗华与何卫东出局后,几乎陷入真空,导致习近平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力受损。
习近平此行上海,除了对外展示中国科技自主、对抗美国科技封锁的意图,更在内部传递政治讯号——无论是提到「中国梦寄托年轻人」、还是「接力棒」之说,均被视为其在政治与军事权力日益遭到挑战之际,试图软着陆地构筑「继任秩序」。而张又侠是否将成为接替习近平军事领导地位的实际掌控者,或是否与其他红二代连手对习近平形成权力牵制,则将是观察中共军中权力走向的关键所在。
习近平是否正逐步从「核心」走向「过渡领袖」?军队是否早已回归由红二代掌控的旧体系?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将决定中国政局未来十年的基本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