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03日訊】(記者李熙採訪報導)重慶市渝西區維權人士趙亮經歷二年半冤獄,於去年6月21日刑滿出獄。因身體被嚴重迫害,他直到近日才打起精神舉報渝西監獄違反《監獄法》和《監獄管理條例》,使用酷刑折磨他。
趙亮的父親2016年在重慶市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接受治療期間死亡,趙亮為此長期維權。雖然判決書上寫著「醫療糾紛」,但趙亮強調不是醫療糾紛,他認為父親是被用非常殘忍的手段殺害的。
舉報監獄使用酷刑
為了替父親伸冤,趙亮兩度入獄,第一次(2019年)在獄中遭酷刑致左腳殘疾;第二次(2022年)在獄中更是全身心遭到嚴重折磨迫害,甚至已經出現精神問題。
趙亮在舉報信中列舉他遭酷刑折磨的細節:「2022年6月27日,二監區監區長朱揚以我『打報告不規範』為由將我送到八監區嚴管。嚴管期間主管警官陳偉等五人給我戴上二三十斤重的鐵鐐,拖著我跑步往返4公里去提訊,致使腳踝磨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不讓給獄醫治療。」
趙亮向記者表示,「所謂的『打報告不規範』是監區長朱揚規定的,他找你時你必須馬上蹲下,要仰視他,還要背他規定的台詞。當時我沒這麼做,我說『我沒罪,即使我有罪也不可能蹲下來仰視你』,我說『不管我有罪無罪,我們的人格是平等的,我應該站著跟你對話』。因此就把我送嚴管。」
而且令趙亮驚訝的是,提訊他的竟然是大渡口區信訪辦主任吳慶而不是檢察官。
由於獄警不讓趙亮治療腳傷,趙亮就這樣痛苦地煎熬了一年多時間,每天還被脅迫站著、坐著共16個小時(從早上6點到晚上22點),導致他腰背部嚴重疼痛。因為長達半年多不許他洗澡、刷牙,導致他生殖器腐爛、牙齒齲壞。獄方還讓服刑的值班人員每晚每半小時就搖醒他一次,致使他半年多沒睡過一次好覺。
2022年11月27日,趙亮第一次出現了幻聽、幻視、幻想等症狀。他說,「因長時間不讓我入睡,以致產生幻覺,絕望之下我撞牆自殺,換來的是四肢被鐵鐐鎖在鐵床上二十多天無法動彈,還被強行灌下大量不明藥物。我多次絕食抗議無果。」
2022年12月31日嚴管結束,5個月後他再次出現各種幻覺,又被兩次注射不明針劑。
遭打擊報復再度入獄
2016年,趙亮的父親因醫療事件死亡,和醫院的賠償問題未能達成協議,他便開始訴訟。自此,他家樓下便出現一幫不明身分的人24小時監控他。
2021年一天晚上12點,他和朋友外出吃夜宵喝酒,一直到凌晨4點才回家,跟監他的人說:「你知道我們在看著你,還故意喝這麼長時間。你不把我們當人看,這麼折騰我們!」就把趙亮給打了。趙亮被打後報了警,但警察不處理。
有一天,打趙亮的人又出現了,這次又動手打人,他們用刀將趙亮的後腿捅出很長很深的傷口,趙亮住進醫院縫了45針。住院期間,一天趙亮回家洗澡,警察突然打電話來,讓他下樓拿報案回執。一下樓他就被抓走。
趙亮說,「我被抓後直接送進了看守所,他們就一直談我父親的賠償問題,就說『這個金額如果你不答應,後果很嚴重』。我沒答應。我說『要談可以,我們出去談,你把我作為一個囚犯的身分來和你談判,這不公平』。」就這樣,沒人再提這個問題。
趙亮被公安抓走直接送進看守所就不管了。然後交給檢察院直接逮捕、起訴,沒有經過預審,一切都不符合法律程序的規定。
趙亮表示,「第一次開庭的時候,法警把我從地下室抬上去法庭的,當時是星期六,法院是不開庭的,整個法庭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一個法官、一個書記員和四個醫生,當時應該是疫情期間。他們把我弄上去之後,我就沒有多大知覺了,沒多長時間就又給我抬出來了。第二次是在網上開庭,我話都沒說就直接判了我兩年半。」
「抓我進去,沒有經過審訊,直接製作預審筆錄交到檢察院。一個警察跟我說『是上邊的意思』。一個案子沒有預審,他怎麼能夠成立呀?但是檢察院就直接逮捕了,就這麼荒唐!這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社會,想判你就判!」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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