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及若干机构披露,中国趁美国夏威夷州8月发生野火灾难,利用人工智能(AI)散布假消息,称这是美国政府测试秘密「气候武器」所造成。这显示中国的信息战出现新发展。
美国「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报导,中国的认知作战原本都是聚焦在夸大政治宣传,以捍卫其在台湾和其他事务上的政策;如今却是把天然灾害称作美国情报机构和军方的刻意行为,散布有关夏威夷野火的阴谋论,显示其手法已快速转变,更直接试图在美国挑拨离间。
这项最新发展是由美国的科技业巨擘微软(Microsoft)、资安公司记录未来(Recorded Future)、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假信息核查软件公司NewsGuard及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等机构的研究人员揭露。
研究人员发现,这些假信息贴文为了加强可信度,会附上似乎是由AI程序生成的照片,可说是假新闻宣传战中首批利用这类新科技工具来强化真实性的案例。
夏威夷毛伊岛(Maui)8月8日爆发草原大火,延烧至滨海观光城镇拉海纳(Lahaina),造成至少111人丧生、摧毁约2200栋建筑物,酿成约55亿美元灾损,写下夏威夷州历来最惨重天灾纪录。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也宣布这场野火是「重大灾难」。
然而,记录未来最先通报,中国政府在8月中旬发动秘密信息战,在各大社群网站散布贴文,将毛伊岛野火怪罪一项「气候武器」,并谎称是英国情报机关军情六处(MI6)揭露「这场野火背后惊人真相」。相同说法贴文露出的社群平台,包括Pinterest、Tumblr、Medium及用户多为艺术家的日本网站Pixiv。
其他一些假帐号也散布类似内容,且通常伴随标示错误的影片,包括来自受欢迎TikTok帐号The Paranormal Chic发布的一段影片,内容实际上是智利的一个变电站爆炸。
微软研究人员对这场信息战行动进行分析,他们辨识出在多个社群媒体平台出现的一些夏威夷野火影像是由AI生成,包括附在Reddit上一则荷兰文贴文。
微软在报告中指出,「这些由AI生成的特定影像,似乎只有」这次信息战利用的中国帐号在使用,「似乎不会出现在网络上其他地方」。
此外,中国这次发动的信息战遍及各大社群媒体平台,且以多种语言发布,意味目的是要触及全球受众。微软的威胁分析中心(Threat Analysis Center)指认出用31种语言发布的不实贴文,包括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甚至较小众的伊博语(Igbo)、奥迪亚语(Odia)和瓜拉尼语(Guarani)。
微软副董事长兼总裁史密斯(Brad Smith)接受访问时,严厉批评中国利用天然灾害来获取政治利益的行为。他说:「我真的不认为,这么做配得上任何国家,尤其是想成为一个伟大国家的任何国家。」
美国政府官员透露,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去年秋天在20国集团(G20)巴厘岛峰会时,曾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宣泄有关中国散布假消息的怒火,他为了有广发的消息谎称美国在乌克兰运作生物武器实验室,而批评习近平。
美国曾在2016年和2020年的总统大选期间,遭到俄罗斯的黑客和散播假信息攻击,当时中国大致未参与其中。但研究人员暗示,中国如今正在建构一个假帐号网,可能用于未来的信息战,包括明年的美国总统选举,如同俄罗斯在干预2016年美国大选前花数年发展的操作模式。
记录未来的研究人员李斯顿(Brian Liston)表示:「这正朝向新方向发展,方式大概是散布阴谋论,这些阴谋论不涉及与他们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一些议题,例如台湾。」
尽管根据研究人员和美国政府官员的说法,没有迹象显示中国正和俄罗斯合作从事信息战。不过,中俄的假消息常常相互呼应,尤其涉及批评美国政策时。如今两者力道结合,暗示假消息战爭进入新阶段,且是利用AI工具加强效果。
兰德公司的研究人员马西里诺(William Marcellino)示警,人工智能将能促使全球认知作战行动出现「重大飞跃」。